在黑暗中,一朵人造蓮花從花盤上嫣然浮出,金屬所勾勒的片片花瓣閃著微光。
那綻放的光芒幽幽渺渺,晦澀不明,讓更多的想像得以附著其中。
想像花朵如何搖曳生姿,如何吐出幽香,如何攝人魂魄。
凜雪鴉用眼罩蒙住殤不患的雙眼,並且點穴抑制住對方的內力。殤不患試圖反抗凜雪鴉,卻反而被對方圈在懷中。
凜雪鴉引導殤不患走進一個陌生地方,冰冷且潮濕的氣息滲入肌理。殤不患依舊不停地掙扎,兩人的衣料互相摩娑著,形成回音迴盪在空間內。
這個變化引起第三者作出了反應,他低吼著,伴著鐵鍊拖動所發出的聲響。
殤不患因此認出對方的身分,大喊地問:
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!?」
「不做什麼。」
凜雪鴉放開殤不患,以警告的口吻表示:
「但是一旦你出手後,我就不敢保證。」
殤不患緊握住拳頭,氣到全身抖動起來,突然,他的右拳被人撬開,硬是收下一樣東西。
從觸感上判斷,是刀刃的握柄,而沉甸的重量,則凸顯其危險。
凜雪鴉輕描淡寫地說道:
「砍了他,我就會放過你。」
「我拒絕。」
殤不患垂下頭。凜雪鴉見狀後,握住殤不患的另一隻手,示意對方打開手掌,接著捏起那骨節分明的食指,將其貼在刀鋒部分,順著弧度往下一抹。
殤不患不禁跳起腳,但是當指腹已經畫過刀尖處,疼痛依舊沒有降臨,他才驚覺一個事實。
刀刃,無鋒。
此時,殤不患聽見一陣淒涼的笑聲。
「我早就明白你不會動手。」
凜雪鴉拿回殤不患手中的刀,然後再次點穴,完全封住對方行動。
「但是你若願意細想一下,那怕只是做個樣子,這場鬧劇就能落幕。」
凜雪鴉舉高了形同鈍器的刀。
「看來我註定只能當壞人了呢。」
喀擦喀擦喀擦。
鮮血噴灑出來,血液積聚起來,化為一片烏黑。
他想起了那朵蓮花,即使早就碎裂開來,每個碎片竟各自地射出亮度。
他為此加強手下的力道,逼出更多暗色覆蓋其上。
直到光芒連同他的人性一起消散為止。
凜雪鴉拋下刀,朝著殤不患的方向,吐出對方不願意相信的事實。
「他走了。」
接著他轉過身,緊緊抱住對方,同時勾出微笑。
「但是你還不能走,不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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