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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翡翠的樹林因為季節更迭,如同少女的雙頰染上一片緋紅,枝葉隨著微風輕輕地擺盪,彷彿是翩翩起舞的姿態,讓遊覽的人無不心神蕩漾 

 

而在此氛圍中,有一個人卻一反常態地緊抿著唇,眉宇間因不耐煩的情緒擠出皺褶 

 

「我說大叔」巴納比交疊著雙臂,食指輕敲地問:「為什麼我要和你來這裡?」 

 

被問話的虎徹苦哈著臉說:「就像公司上頭交代的。。。嗯~培養感情?」 

 

巴納比嘆了一口氣,宛如憂鬱美少年的外貌,讓經過的女生發出小小的驚呼 

 

「除了工作場合,私底下我不想要和你有所交集」巴納比眼神向四周掃了一遍,確認過後接續地說道:「而且也沒有攝影機或者相機之類的,你不需要假惺惺地跟我要好」 

 

「也不是。。。唉,這該怎麼說呢」虎徹抓抓頭,來回地踏步著,最後下定決心地說:「我想要跟你和好,BUNNY」 

 

聞言的巴納比眉頭鎖得更緊,開始糾正虎徹的話 

 

「首先。。。我和你並沒有需要和好的關係,再者就算有也只是你個人的自相情願,與我無關」巴納比自徑地從虎徹身邊穿過,打算循著原路回去 

 

「啊,等等!BUNNY!!」情急的虎徹在回頭的同時,被自己的腳絆倒,整個人向前撲倒,在即將接近地面的過程,開始想起整個事件的經過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一個禮拜前,他們以英雄界首組搭檔的身分,參加一個訪談會 

 

一舉一動都展現個人魅力的巴納比,屢獲現場所有人的心,不斷地發出快門聲的相機,再次印證這個事實 

 

而虎徹就像是太陽旁的一粒塵埃,與其說是陪襯,不如說早就被閃光燈閃到快和後面的白色佈景融為一體 

 

對於這個狀況,他只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,順便將帽沿拉低一點,避免刺眼的白光繼續迫害他的眼睛 

 

直到接近尾聲,才趕緊起身,和巴納比一起和台下的觀眾道別 

 

因為結束而感到心安的虎徹,一邊想著等下要和誰去喝酒,一邊跟在巴納比身後,沒注意到他的步伐已經接近樓梯 

 

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虎徹,就這樣踩空階梯,呈大字型向前跌去,手不停地在半空中揮舞,想要抓住某樣東西,阻止落下的過程 

 

"啪嘰-" 

 

布料被撕開的聲音竄入耳內,最終他臉直撲地面,當他痛得扶著臉,正要站起身時,發現手中有一塊白色布料,上面還繫有一條皮帶 

 

整個現場因為這場意外而鴉雀無聲,他抬著頭,看著被脫下外褲的巴納比,用彷彿是拍內衣廣告般,展現自信地笑容,並伸出手作勢要將他扶起 

 

「前輩,我不是說過,要在反應不熱烈時,才能使出這一招嗎?」巴納比彬彬有禮拉起虎徹,手下的力道卻讓虎徹懷疑他是用百倍神力般,在一陣吃痛下,急忙地縮回手,掌心也因壓迫下,紅得像煮熟的螃蟹 

 

當晚,各家媒體的頭版被只剩條內褲的巴納比占據,而銷售量從大街小巷都被欲買的人潮湧入可以得知,事後公司還收到該內褲公司的道謝,並敲定巴納比成為下一次廣告的男主角 

 

以另類原因增加曝光率的巴納比,因為從容不迫的態度,和英俊瀟灑的外表,讓這件事悄然落幕,並沒有對他的名聲產生不好的影響 

 

但身為他的搭檔-鏑木虎徹,除了工作場合仍有所互動外,其他地方都像同極相斥,硬是拉開一道難以接近的距離 

 

明白自己是造成這種態度的罪魁禍首,在經歷幾次視而不見後,終於在有一次按耐不住地捉住巴納比的手腕,低姿態地對他說:「BUNNY,明天和我去一個地方」 

 

被要求的青年悶不吭聲,甩開手後翩然離去,直至隔天虎徹到了相約地,才發現對方已經佇立在那,平靜地看著他說:「你再度浪費我時間這件事,我一輩子記住了」 

 

而後泛起的專業笑容,讓虎徹整個人不寒而慄,不由得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肩膀。。。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回想完整個事件經過,虎徹緊閉著眼,在黑暗中等待與地面的衝擊,在久久沒有感覺後,緩緩地睜開眼,發現巴納比傾著身,隻手撐住他的半身,才讓他得以逃過一劫 

 

他抓住巴納比的肩膀而後起身,巴納比下垂著眼,一臉無奈地說:「大叔,同樣的事情你要經歷過幾次,才會學到教訓?」 

 

問句的背後充滿諷刺的意味濃厚,讓虎徹閉緊嘴巴,並沒有多加表示 

 

在這之後,兩個人按照原路返回,週圍的聲音只剩下風穿過樹林的蕭蕭聲,虎徹和巴納比並沒有交談,正確來說,每當虎徹想要攀談時,看見對方漠然的表情,又將所有的話語全部吞回肚內 

 

或許等他心情好一點,在表態會比較好,虎徹心裡想著 

 

就這樣一步挨著一步地走到公車站,圍繞在一輛公車前的擁擠人潮,讓虎徹心裡打了個問號,而有同樣疑惑的巴納比,一貫優雅地向他人詢問,才得知因為公車引擎故障,才造成所有人都在此等待 

 

「請問沒有安排其他車輛嗎?」巴納比輕聲地問著女子,她怯怯地回答著:「這我不太清楚,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」 

 

「謝謝妳」巴納比唇邊堆起專業的笑容,讓女子瞬間羞紅著臉,扶著臉轉身而去 

 

「我說你這樣不累嗎?」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,但每每看到那官方表情,總讓虎徹覺得身體緊繃,表情連帶僵硬起來 

 

「看起來需要一段時間」像沒聽見般,巴納比沉吟了一會,對虎徹丟了一句:「走囉,大叔」 

 

「啊~走去哪裡?」攤開手,滿腹不解的虎徹,聽到對方出乎意料的回答 

 

「去旅館投宿」巴納比用毫無起伏,像是念公文的語氣,講出令人驚恐的話 

 

虎徹當下倒退三步,一邊掐著自己的臉,一邊大喊著:「啊~為什麼!?」 

 

巴納比低頭看著手錶一分一秒地流逝,淡淡地說:「我不喜歡漫長的等待」 

 

「也不見得要等很久,可能在半小時之後就。。。」 

 

「那也有可能是一小時,兩小時或者更久」 

 

「你這個人一點耐心都沒有」遭到反駁的虎徹,鼓起雙頰,重重地將頭甩至與巴納比相反的方位 

 

「我可以到現在都沒和你拆夥,就足以表示我擁有比常人好幾倍的耐心」巴納比抓住虎徹的衣領,拉往自己邁步的方向,虎徹在被強行拖行下,不免大喊著:「喂喂,我錢可不夠住宿」 

 

「我會連你的部分一起付的,當然不是請,是借」 

 

「你對前輩需要那麼吝嗇嘛,再說。。。原本我是不需要花到這筆錢」 

 

「真要歸咎的話,是一開始大叔向我邀約的錯吧」 

 

對於虎徹的喋喋不休,巴納比決定裝聾,自顧自地前往目的地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當兩個人到了旅館,在虎徹抱怨兩間單人房比一間雙人房還要貴時,擅自地將巴納比訂好的房間改成自己的選擇 

 

巴納比勾勒一邊的嘴角,鏡片下的目光像是憐憫路邊正餓得哀叫的小貓 

 

錢雖然不是萬能,但總居於次要地位之前,這是虎徹活了三十幾年所得到的真理 

 

如果在這邊不省一點,沒有足夠的金錢寄回家中,身為一家之主的地位就會越來越薄弱,連女兒都要瞧不起他 

 

一想到今日所看的風景,與女兒同名的楓葉,就像是把生日禮物交給她時,所露出的羞澀微笑 

 

他絕對不能讓那美好的回憶,被現實的殘酷給複寫 

 

因為思念而揪心的虎徹,將手按在胸膛上,哈出一口氣來平順呼吸 

 

「房號是。。。在這」在比對號碼確認無誤後,巴納比將鑰匙插進鎖內,打開了門 

 

房間格局簡單,一張沙發,一個桌子,一台電視,以及一張床。。。? 

 

「我要跟你睡在。。。同一張床上?」虎徹顫抖地伸出食指,嘴角抽搐 

 

「當然不是」巴納比將虎徹的食指移到一旁的沙發說:「這裡是你睡覺的位置」 

 

「為什麼我和你付一樣錢,卻要在比較差的位置」虎徹整個人跳起來,揪著巴納比的鼻頭說話 

 

巴納比冷哼著,並拉開距離,指著浴室說:「不然你要睡浴缸也可以」 

 

「太冷了,而且那觸感更硬吧!?」 

 

「你一直開熱水淋不就好了」 

 

「你想要我的皮膚泡爛啊!?」 

 

「根據科學佐證,人體並沒有想像中脆弱,何況你唯一的優點,就是體力好」 

 

這個後輩!因為有些來氣導致身體燥熱,虎徹拉開領帶,並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,巴納比盯著在衣領間若隱若現的鎖骨,陷入了沉默 

 

「所以傷好了嗎?」沒由來地,巴納比吐出這句話 

 

「傷?你說什麼傷?」虎徹檢查自己的身體,並沒有發現巴納比口中的傷口 

 

「上次被狂徒攻擊,肩膀上的傷」為了讓虎徹進入狀況,巴納比說得更詳盡 

 

「啊,你說這個」虎徹拉開右邊的衣襟,光滑的肩頭沒有留下疤痕「為什麼你突然這麼問?」 

 

「沒什麼」巴納比撇開視線「只是今天在楓林,每當風吹上來,你就會緊縮著身,表情有些痛苦」 

 

虎徹回想起今天自己在楓林的反應,馬上意會過來是怎麼回事 

 

但他不好說,其實是因為看到楓葉被風吹落,那種蕭颯寂寥的感覺,切入了他思鄉的情懷,而不免將手放在胸膛上感嘆著 

 

對上巴納比關心的視線,他勾住巴納比的肩膀,順著他的話,高興地說:「小BUNNY你是關心我嗎?」 

 

被搭肩的青年看著喜形於色的虎徹,不免拐彎抹角地表示:「讓你受傷代表我能力不足,只是覺得要更增進實力,避免這類的情況再度發生」 

 

「還有,你要掛在我身上多久,就算是年邁的大叔,也還不到需要拐杖的年齡吧」巴納比攤開掌心,抵在虎徹的下巴,將他往後推開,在失去監錮的同時,背過身往門口走去 

 

「小BUNNY,你要去哪裡?」 

 

「去沒有老人臭的地方」 

 

「誰有那味道,我有擦香水耶」 

 

「那請你換一瓶吧,那味道不好」 

 

在關上門前,仍可以聽見虎徹因激動而高昂的語氣,從門縫間竄出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巴納比獨自地穿過走廊,對注目自己的女孩們,下意識地撥動頭髮,露出極富魅力的微笑,直到彼此交肩而過,又恢復成像雕像般,毫無表情的面容,走至能一覽夜景的陽台,將自己的雙臂掛在欄杆上,開始陷入沉思 

 

思路清晰的他,很明白住宿所花費的金錢比起直接叫一台車過來的費用要高得許多,但看到虎徹那略顯痛苦的神情,就不希望衝衝忙忙地趕回去,而是讓他在這好好休息 

 

他也很明白虎徹帶他來的含意,雖然在那脫衣事件過後,每次回想起都差點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,那想到對方因錯愕所露出的滑稽表情,原本油然而生的怒意,一瞬間就被澆熄 

 

在這一個禮拜,看見對方低聲下氣地找他說話,原本好幾次想說根本不用在意,但看見對方在自己置之不理後,跑去和其他的HERO說話,安東尼奧摸摸他的頭給予安慰,基斯拍拍他的肩幫他打氣,卡莉娜一腳踹開擋在她前面的虎徹,冷冷地落下一句:「不要一直死氣沉沉的」 

 

巴納比拿捏不住力道,應聲斷裂的鋼筆,用得他一手墨水,並惹來內森的關切 

 

「漂亮臉蛋怎麼了?需要幫忙嗎?」看穿一切的內森,親切地遞出手帕,巴納比道謝接過,手上的污漬卻難以抹清,就如同他心中的一層陰霾 

 

在這之後,對於虎徹的攀談,更加置之不理,直到對方露出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,心不免軟了下來,答應他的邀約 

 

巴納比托著腮,總結他動怒的原因,赫然驚覺通向的結論有點不太對勁 

 

「怎麼可能。。。」當微涼的風拂過他的臉龐,肌膚產生的麻木感逐漸蔓延,他移動著腳步,準備回房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回到房間的他,盯著已經換上睡衣的虎徹,意興闌珊地轉著電台,一下子是新聞播報,一下子是娛樂節目,一下子是美食教學,終於停在一個頻道上頭,原因是發現他的歸來 

 

「唷,BUNNY」虎徹和巴納比打了一下招呼 

 

「既然那麼無聊為什麼不先去睡?」巴納比脫下皮衣將它掛在衣架上,並收進衣櫥中 

 

「等你」虎徹理所當然地說著 

 

「為什麼?我錢已經結清了,你也不用怕我突然跑掉」 

 

「不是,如果你遲遲沒有回來,我就要去找你」 

 

巴納比偏頭不解,虎徹接續地說道:「啊~想說你有可能遇到危險什麼的」 

 

對他的答案有些啼笑皆非,巴納比哼出一口氣「就算遇到這種事,我也可以處理得很好」 

 

「你一定要我說得那麼直白嘛」虎徹抓著有些散亂的頭髮說:「我會擔心你」 

 

巴納比清楚知道內心正在滋生的感覺是什麼,把剛剛在外頭吹得冰冷的體溫,從身體中心溫暖地烘托著,但他彆扭地回答:「我想我的能力不需要讓你擔心」 

 

對於他的回答有些不滿的虎徹,誇張地張開手,裝模作樣地說:「你就不能有一次發自內心地說好高興,好開心,謝謝你關心我嗎?」 

 

「好吧,有一句話我現在可以由衷說出」巴納比推了推從鼻間滑落的眼鏡:「大叔你真的很煩人」 

 

「什麼啊?你這個傢伙!」 

 

「如果你有心思浪費在這,不如自我檢討,使下一次任務不會扯我後腿」 

 

「這句話是我要說的吧,和你變成搭檔後。。。」原本差點脫口而出的氣話,在喉間及時地踩了煞車,虎徹用深呼吸緩和情緒後,默默地說:「我要說的是我們會變成英雄界首支的最棒搭檔,對吧?」 

 

巴納比沒有回話,此時虎徹雙手搭在他的肩頭,誠懇地說:「和好吧,BUNNY,原諒我吧,讓你當眾出糗真的不是我的本意」 

 

「不是本意所以是故意嗎!?」氣頭上的巴納比無視於話語中的真心,硬是轉過身,逕自走入浴室,甩上門的聲響再次地隔絕虎徹的聲音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最後虎徹的睡覺位置,由兩人想出的折衷方法,就是中間隔一個枕頭,然後彼此呈現川字型躺在床上 

 

「大叔你睡相好嗎?」 

 

「我不知道,起碼沒有人抱怨過」 

 

深深地覺得大叔口中的那人是個好人,巴納比爆出青筋地想 

 

原本就淺眠的巴納比,在對方如雷般的鼾聲下,更是不得安寧,他跳起身,忍下想拿枕頭蓋住他的衝動,扶著額然後嘆氣 

 

和大叔在一起越久,步調就漸漸地被他牽著走,在遇到他之前,根本沒有想過會和別人共枕眠 

 

更正,他根本沒有睡著 

 

突然,虎徹鼾聲停止,讓他以為對方是斷氣還是什麼的,虎徹像是身歷其境般地大喊:「危險!!」,以風馳雷掣的速度,翻山越嶺的姿態,越過中間的枕頭,重重地壓在他身上 

 

先別說他夢裡的危險是什麼,現實中的我已經被迫害了,當巴納比在內心吐嘲時,虎徹大手一伸,將他整個人擁入懷中 

 

「小楓,幸好妳沒有事」語畢眼角開始泛出淚水,讓巴納比的臉龐也跟著濕漉漉的 

 

小楓?在現階段的人際關係中,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,但由名字來判斷,應該是一名女性,尤其當虎徹用珍惜的語氣輕喚著,使他更確信自己的推測 

 

一瞬間,他像串連起所有的條件,明白為什麼自己在問他傷口的事,他會發楞著,以及在楓林中那彷彿是疼痛的表情 

 

到底來這邊你是為了要和我道歉,還是要思慕那位女性啊! 

 

巴納比全身被一層藍光籠罩,在伸出食指,用提升百倍的力道,在虎徹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「小BUNNY,你睡相也太差了吧,誰會在睡覺時使用能力」隔天一早每當虎徹開口,總不免夾帶著幾句抱怨,他額頭鐵青了一塊,因為瘀血而發腫著,他小心地用手確認受傷部位,但瞬間的疼痛讓他縮回了手,並開始眼眶泛淚 

 

「完了完了,印堂發黑了,一定會有不好的事要發生」他邊說邊把早餐送入口中,也許是邊說邊吃的關係,讓他咬到舌頭,不免大叫起來:「果然。。。才剛說完,壞事就降臨了!」 

 

「請不要說出沒有科學根據的事」巴納比品著咖啡散發的誘人香氣,那優雅的姿態伴著隔著窗簾投射進來的朦朧白光,美麗地像是一幅沙龍照般,讓所有在場的女性幸福地輕嘆著 

 

「唉,好痛」因為說話會扯到舌頭上的傷口,虎徹不再開口,和巴納比安靜地享用完這份早餐 

 

當兩人步出旅館,虎徹伸了個懶腰,巴納比確認手機的訊息時,一個尖銳的尖叫聲和壓過耳畔的引擎聲,吸引眾人的注意,有一位女性指著正揚長而去的男子大叫:「小偷!」 

 

虎徹正要啟動能力去追男子時,被巴納比拉住肩膀 

 

「BUNNY,做什麼?」 

 

「你沒有戴面罩就想要使用能力嗎?」 

 

「不然你說要怎麼辦?」 

 

「你在這裡等著,我一個人就好了」 

 

巴納比身體散發出一層藍光,像是背後裝了一台噴射引擎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衝上前,而他與男子的身影瞬間在視線中變成兩顆黑點 

 

能力只有五分鐘,但對於不是NEXT能力者,時間還綽綽有餘 

 

巴納比超越過車身,在男子驚恐的表情下,架住機車的龍頭,連車帶人地將對方抬起,男子驚嚇到彷彿失去力氣般跌落下來 

 

巴納比將車子丟向一旁,用平靜的口吻對他說著:「可以把那位女士的東西歸還嗎?」 

 

「如果說還就還,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」男子從胸口拔出槍,並抓住觀看整個過程而愣住腳的小孩,阻止巴納比的靠近 

 

在有人質下,巴納比不好動作,雙手舉起試圖鬆下對方的戒心 

 

「我說你是NEXT吧,可惡~怎麼會這麼倒楣」男子啐了一口,而被他緊捉住的小孩開始嚎啕大哭 

 

雙方僵持著,發現能力即將消失的巴納比開始心急起來,此時他望見男子背後熟悉的身影,對他比了聲噓的手勢,悶不作聲地走到男子背後,猛然向前奪下男子的手槍,而巴納比先將鬆脫的小孩安置在一旁,對著要攻擊虎徹的男子,一個踢腳拐住他的右腳,讓他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後倒下,隨著痛覺而發出的悶哼在巴納比一腳踩住他的胸口變成慘叫 

 

「喂喂,作過頭了吧,小BUNNY」面容隨便用一個紙袋遮掩住,無奈地眼神從挖出的兩個洞探出,若是中途才經過的人,一定以為是兩個壞人正欺壓一名善良百姓 

 

「我是怕他攻擊大叔你!」稍微放輕腳下的力度,巴納比直白地說 

 

「原來你是在擔心我」語調因心情大好而上揚的虎徹,在被巴納比聽出有小花開的氛圍後,又被對方潑了一盆冷水 

 

「如果真是這樣,那也是我擔心你的能力不足」 

 

「你這個兔嘴吐不出象牙的小鬼!!」 

 

兩個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爭辯的同時,警車的鳴鈴聲周旋在四周,一一下車的警員將兩個人團團圍住,槍口指著巴納比和虎徹警告著:「通通不准動,放下腳下的人質」 

 

 

* 

 

 

兩個人差點被移送法辦時,在巴納比表明身分並以他那張招牌的臉佐證下,警員連忙道歉,為了表示歉意直接安排一台車將他們送回休特爾比爾特 

 

沿路上又經過那片楓林,虎徹隔著玻璃窗,哈出的氣在上面形成一片白霧,感慨地說道:「真希望好好地再看一次」 

 

「你是想看哪一個楓呢?是楓葉還是小楓呢?」巴納比將虎徹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,然後心裡冷哼一口氣 

 

「為什麼你會知道?我有跟你說過嗎?」對於巴納比常把他透明人的表現,已經漸漸習慣的虎徹,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說:「好想我女兒啊,好想回老家一趟啊」 

 

「女兒!?」巴納比因這出乎意料的答案,嘴唇微啟 

 

「噯~你不是知道嗎?」對於巴納比奇怪的反應,虎徹雖然感到疑惑,但並沒有放到心上,而開始哼起小調 

 

「你結婚了?」巴納比心涼了一截,也很明白這失落的原因 

 

虎徹伸出左手,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,苦笑地說:「觀察力驚人的你,難道沒有發現?」 

 

「話說我女兒的名字,就是我和妻子一起看楓葉而誕生」沒有發現巴納比的情緒變化,虎徹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 

 

「如果有機會真想和她再看一次,可惜這輩子已經做不到」對上巴納比不解的眼神,虎徹食指向上比了比頭頂,露出悵然所失的微笑:「我的妻子現在在那裏」 

 

會意過來的巴納比,動了動嘴唇想要安慰虎徹,卻因為鮮少關心過別人,遲遲地說不出口 

 

「但能和你一起來我也很高興」虎徹露出燦爛的笑容說:「因為你是我最棒的搭檔」 

 

巴納比欲言又止,幾次掙扎後,他將手搭在虎徹手上:「我們和好吧,大叔」 

 

「真的嗎!?BUNNY!?」過於開心的虎徹,整個人像隻大貓,雙爪一身撲向巴納比,在狹窄的車體中,巴納比沒有多餘的逃脫空間,整個人被虎徹的重量壓向車窗,頭部和車窗發出好大的咚一聲 

 

當巴納比想要起身時,司機猛然一個煞車,讓虎徹的手失去撐住的力道,整個人滑落下來 

 

巴納比看著黑影籠罩住自己的視線,隨即嘴唇像是被堅硬的東西撞上,開始發疼起來 

 

他推開虎徹,發現對方唇上帶有血絲,吃痛地說說:「我就說印堂發黑會有壞事發生」 

 

虎徹起身坐回自己的位子,用手背擦掉鮮血,然後因嘴唇的刺痛而大叫:「血光之災啊!」 

 

巴納比舔過嘴唇,血腥味從舌尖蔓延,讓他腦海開始構築起這不算美好的接吻畫面 

 

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壞,他下了結論 

 

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親切笑容,身體卻開始作出侵略的舉動 

 

「我說。。。大叔」 

 

「啊?」 

 

「我的初吻你打算怎麼賠我?」 

 

「噎噎噎噎!!你沒接過吻嗎?而且剛剛那不是接吻,只是牙齒相撞」 

 

「那怎樣才算是接吻呢?要不要教教我,大叔?」 

 

司機透過後照鏡,看著像小孩子打架的兩人,你推我擠的,默默地在心中想著 

 

原來私底下的英雄也不過是個人啊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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