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軀經過改造,器官全數被人工裝置替代的傑諾斯,即使早就一付快哭泣的模樣,也只能作到將視線放遠,使得那一雙鏡頭構造的眼睛變得更加空洞。
對他而言,淚水是軟弱的象徵,所以在他下定決心後,便連同肉體一律捨棄。但是現在,他竟有點想念起兒時的自己,可以盡情哭泣,忘掉所有的不愉快。
此時,走在夕陽餘暉下的埼玉,偶然撇見傑諾斯站在河道旁的草坡上,原本那頭耀眼的金色髮絲,染上橘紅色的陽光色溫,更加摺摺生輝起來。
埼玉將手上的購物袋放在路的一旁,自己走了下來,手用力地拍向對方的背部,說著:「回去了。」
埼玉話一剛落,便對上傑諾斯那略顯詫異的表情。
「老師?」
傑諾斯咕噥著,抬起手臂像是要抓取某樣東西般,卻一直騰至在半空,遲遲沒有動作。
那種感覺就像剛學會起步的小孩,想要撲向父母的懷中般。埼玉被自己內心的想法逗笑,然後伸出左手按住傑諾斯的後腦,把對方的頭顱輕壓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「你就是太早想要耍帥,才會連撒嬌都作不好。」埼玉無奈地吐出鼻息,這句話則使對方悶悶地發出聲。
「十三公斤。」
「啊?」
「這就是現在我對這個動作的定義,根據體表上所偵測到的壓力,量化後的一串數字。」
「小孩子別多嘴!」
埼玉知道傑諾斯只是如實地回答,卻免不了一陣來氣。傑諾斯先是被放大的音量驚得微微地一愣,而後當他會意過來背後的含意,原先冷冽的臉部線條因此被暖化不少。
「不過當我看見數字上升,還是會很高興。這就代表除非有比這更強的外力存在,否則絕對無法分開我和老師。」
「你這小子想得太簡單了,我一放手不就...」
埼玉故意弄亂傑諾斯的頭髮,來掩飾自己並沒有把話說完,緊接著轉了話題說:「回去了。」
「嗯。」
傑諾斯應著聲,突然抱住埼玉。
「唔呃!?」
「我才不是不會撒嬌。」
「你這傢伙,較真的地方錯了啊。」
「老師。」
「啊?」
「能遇見您真是太好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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